蓝闲

感谢点开,这是两个神经病的世界

【all日】《Coeur de roses》(16)

If it's a rose, it will bloom sooner or later.——歌德

 

#现代架空背景,all日为中心,cb>cp

#本章执笔:蓝

 

#感谢点开



都被眼前的奇观吸引,日向翔阳的声音并没有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只有黑尾铁朗站在那里愣愣注视着那个转眼已经恢复了平日里那副缺根筋模样的小子,只感觉自己的心跳正有力地跳个不停。

“我们就在这里过夜吧。”乱飘的思绪骤然被打断,他从沉思中回神,就看到在他愣神的工夫已经对这片玫瑰园进行过一番探查的月岛萤正站在这片玫瑰园的中心,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但镜片后的眼眸依旧清明,“只要大家轮流守夜的话,我想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没有异议。尽管在场每个人多少都能够感受到这地方的诡异,但与此同时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这已经是他们目前所能抵达的最安全的区域。

 

长时间的奔波和劫后余生带来的倦怠令所有人都疲惫到了极点,只有黑尾铁朗在经历了方才的事之后看起来精神百倍、无比清醒。

他主动揽下了晚上的第一班岗,将他们从窑洞里带出来的发光矿石在玫瑰园的几个角落里放好之后,就在距离围成一圈睡在一起的伙伴们身边坐下。

在隔绝了动物的干扰后,夜晚的地下城总是无比安静的,只能隐约听到不知什么昆虫爬过草丛的声音,以及他们之前曾见识过的、藤蔓缓慢移动所伴随沙沙声响。

进入地下城以来,他的全数精力都被这座地下城占满,就算停下来休息的时候也基本都在研究地形。没日没夜的探索和自警校毕业以来就久违了的巨大运动量令他根本无暇顾及其他,过去的几次轮班站岗也都在与困意的对抗中度过,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算是有了时间来面对眼下的这一切和自己。

 

打从刚记事的时候开始,他就注意到了被放置在自家房间角落祭坛上的那只小瓶。用某种半透明矿石制成的小瓶晶莹剔透,里面装着些不知具体成分的黑色粉末。记忆里自己曾多次询问父亲那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却只得到了“罪孽”这种对小孩子来说过于深奥且模棱两可的回应。

接到地下城相关情报的那天,黑尾铁朗将其作为了和父亲晚餐时分的话题,却没想到对方表现得比他想象中要更有兴趣。

你应该去的,男人这样对他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吗,那个瓶子里究竟装了什么东西。

所以他才会在经历了一番思索之后选择报名,并最终与同样满怀心事的孤爪研磨一起来到这里。

 

事实证明父亲的建议是对的,从进入这座地下城开始,他就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状态正在变得不同。这种状态不只是心理方面,更是身体上的,就比如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可以清楚听到自己的心跳。

起初他以为一切只是自己因为自己过于紧张而造成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从紧张变得平静,也一点点适应这座地下城里的一切,可耳边的心跳却变得越来越清晰。

最开始的时候只有一种声音,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心跳声不知不觉变成了两种。

「看吧,那声音它又出现了。」坐在玫瑰园里,他这么百无聊赖地想着,一声一声数着耳边的心跳,却在听清耳边响动的瞬间变了脸色。

他听到声音变得越来越多,从两种变成三种,再然后是十种,直到最后变成成百上千种。这庞杂的心跳汇成一处,化成震耳欲聋的鼓点。黑尾铁朗只感觉脚下的地面似乎都在震颤,震耳欲聋的心跳仿佛一柄尖锐的矛,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姿态入侵他的大脑,仿佛他正处于一场心脏的祭典,而脚下的这片玫瑰则是心脏的花园。

“因为它们扎根于心脏之上。”

日向翔阳早些时候说过的话毫无征兆地从他脑海里闪过,黑尾铁朗身形猛地僵硬住了,他的视线一点一点地偏移,最后落在正躺在伙伴们中间的那个小小身影身上。

没有告诉任何人,但在长期的警队工作的熏陶培养下,通过那人动作表情等等方面进行判断,他很清楚那个小不点并没有在睡觉。

 

 

 

这段整顿过程中,除黑尾铁朗以外的所有人都休息得还算不错。他们在地下城内部再次传来响动时启程,跨过玫瑰园和广场里迷宫般虬结的藤蔓,当他们能够隐约看到前往下一层的楼梯的入口时,异变发生了。

不同于遍布砖石缝隙里的细小藤蔓,章鱼触手般粗壮的藤条自他们身后玫瑰园的方向射出,突破阻拦的砖墙和漫布的藤蔓,横冲直撞着以一种极其惊人的速度朝他们逼近。

“还愣着干什么,跑啊!”一巴掌拍在正垂眸注视着手中发了疯地震颤着的罗盘的孤爪研磨背上,黑尾铁朗一边这样大吼,一边扯上旁边身体僵硬的日向翔阳,不顾一切朝远处的楼梯冲去,被这突发情况镇住的同伴们也在这瞬间回神,跟在了前方的二人身后。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逃亡中,守在队伍最后的人是木兔光太郎。会选择呆在队伍最后不只是因为所谓守护同伴的意识,更主要则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来时的路上他们也曾遇到过这种情况,当时负责开路的人是月岛,黑尾铁朗则守在队伍的最后方。他目睹过对方使用匕首与那以一种惊人速度扫来的藤蔓周旋的模样,也没错过匕首击中藤蔓时那仿佛击中了某种硬物的钝响,不论哪本书籍里都未曾出现过类似的记载,而这才是最让人觉得有趣的地方。

一处藤条于此时毫无征兆地由前方走廊中破墙而出,直逼走廊中正在拼尽全力狂奔的孤爪研磨的方向。

“孤爪,从那里让开!”这么大喊的同时已经加快速度几步从赤苇京治和月岛萤身旁越过,木兔光太郎由身后拔出那把造型奇特的镰状剑,他的表情坚毅,就这样毫不犹豫地朝那足有大腿粗细的藤蔓劈砍过去。

但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预想中的钝响并没有出现。仿佛能够轻易洞穿一个成年人身体的藤条在那柄镰状剑面前仿佛刀俎鱼肉,粗壮的根茎被轻易劈开,然后下一秒,一支带着漂亮尾羽的剑从尚处在闪躲带来的惯性影响下的孤爪研磨飞扬的发丝间穿过,将那仍如章鱼触须般扭动着的藤蔓狠狠钉在了墙上。

“……那柄剑是什么情况?”已经把第二支箭夹在了手里,本已经做好准备进行下一次攻击的影山飞雄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睛微微眯起,一眨不眨注视着那尽管仍在扭动却已经无力再发起任何进攻的半截儿藤条,不过不等他想清那柄镰状剑和黑尾的匕首之间究竟有什么区别,下一声尖叫就已经从另一边传来。

因为听到身后的响动着急回头而倒在地上,谷地仁花万万没想到下一个被盯上的人会是自己,再看到那根快速朝自己逼来的藤条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必须要逃,可越到这种时候,双脚就越不听使唤。反应很快地将自己蜷成一团,她用尽全身力气迫使自己朝一旁滚去,以此争取自己生还的可能性,与此同时,她看到有一抹橙色的影子从旁边闪出。

手握不知从那里变出来的一把权杖,日向翔阳近乎本能地挡在她的面前,用那柄权杖朝正张牙舞爪劈来的藤蔓劈了过去。

“笨蛋!”月岛萤几乎条件反射地大喊出声,却在下一秒将已经到嘴边的后半句话咽回了肚子里。他看到那原本张牙舞爪朝谷地仁花扑去的藤蔓在触及到权杖的瞬间出现了碰到滚烫事务般的瑟缩反应,并在下一秒消失在砖墙缝隙里。然后,不只是被权杖碰到的藤蔓,那些原本都发了狂般在走廊里肆虐的藤条于一瞬间如潮水般退却,再不见踪影。

 

直到上一秒还无比喧闹的长廊于一瞬之间陷入了让人坐立难安的寂静,他们于沉默中面面相觑,视线在走廊里游走,却唯独不敢落在正站在走廊正中的那个人身上。可正被伙伴们无比认真地观察着的人就好像完全察觉不到这些落在身上的微妙视线一般,他只是弯下身子,笑容灿烂地朝明显还没从刚才的余韵中回神、衣服都搞得灰扑扑的谷地仁花伸手:“你还好吧,谷地小姐?别担心,我们很快就要到了。”

他的反应太过寻常,寻常过头了,寻常到在场的每个人都能清晰感觉到这份异样。

只是没有人出声点破。

“日向说得对,”先开口的人是赤苇京治,他脸上向来没什么表情,就算这种时候看起来也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不管要说什么,我们都应该等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之后再聊。”

对此当然都没有异议,不过这次与之前不同的是,他们都选择站在了距离日向翔阳很近的地方。

 

走过第五层最后的一段长廊,走过幽暗深邃的楼梯,他们在进入第六层的门前停下。

不再是拇指门扉,也和普通的石门不太一样,在看到门上那处空缺了一处指针形状凹槽的石刻时钟时,所有人都明白了眼下的情况。

“时间会开启第六层的大门。”手指拂过手中那本古老笔记上的文字,谷地仁花这样低声呢喃着,几乎条件反射朝身旁日向翔阳的方向望去,仿佛确信对方直到下一步该做什么一样。

然后,就在这时,月岛萤的声音从队伍后方传来:

“我想这一次我大概能帮上忙。”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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